玄都夕照

在下阿玄~

[12.7孟周十二周年联图文活动]《两心相许》

上一棒@书未 ,@糖粥小饼干 

同一时间段@多肉很瘦 

下一棒@黄油可乐 ,@左云惜 

ooc预警×3  不喜勿入

内容编的,文笔不好,请勿上升蒸煮×3

—————————————————

蝉儿不知倦似的鸣个不停,明月却已犯懒,躲进云堆里半隐半现的晃着亮。

夜间不似白日,还能偷得些许清凉,偶尔有风吹得树叶窸窣作响。

屋里窗户没关全,仍敞了小半扇,几缕风因此徐徐吹进来,将孟鹤堂的意识唤醒了几分。

眼前放大的面孔,唇上柔软的触感,都作为证据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待反应过来,孟鹤堂触电一般迅速躲开撑坐起身。

双颊滚烫的很,一时也分不清是酒精作用,还是羞恼作祟。

所幸,周九良还醉的厉害,对发生的事一概不知,砸吧砸吧嘴卷着被子往墙侧挪了挪。

酒后混乱的头脑还没完全清醒,一跳一跳针扎似的胀痛,孟鹤堂扶额忡愣半晌,悔不该做出这般孟浪之举。

这事说来其实可大可小,平时他们也有不少师兄弟混一起腻歪,亲一口抱一下的不过都是玩闹罢了,可孟鹤堂自知存着些无法宣之于口的过分想法,这下便不能算作普通的行为了。

他比周九良大上几岁,自打把小搭档领回家的那天起,就认定了要一辈子对他好,此后总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各方各面无一不细致照顾,冷不丁的察觉自己竟对小师弟起了旖旎心思,一时必然难以接受,更不敢轻易诉说,唯恐唐突了心尖宝。

原打算不露声色的剔去念想,谁知一场醉将他苦心遮掩的那点儿龌龊全勾弄出来。

残余的道德感一遍一遍质问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偷亲小孩儿…虽说是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吧,孟鹤堂还是不由得唾弃自己。


经了这一回,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内心的烦乱挣扎折磨得孟鹤堂走了睡意,起身掩了掩窗,给九良盖好被褥,索性出了卧室。

搬了个矮凳在阳台点烟枯坐,烟气阵阵弥散伴着胡思乱想消磨掉了剩下的时光。眼见着天蒙蒙亮了,一抹明灿的阳光跃出云层逐渐清晰的映在眸间,他伸手碾灭烟头,进厨房给人备好早餐,留了张便条就逃也似的躲到外头去了。


因为这个意外之吻,孟鹤堂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心里总也过不去这个坎。

之前图方便,他都是和九良住在一起的,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孟鹤堂很难想象自己该以何种心态再与九良同处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于是便扯个由头搬了出去,只盼着时间久了,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然而还没等时间抚平记忆,就又牵扯出了其他麻烦。


起初孟鹤堂搬出去时,周九良真没多想,该干啥干啥,可过后明显感觉到哥哥对自己不再如往常亲热,一时摸不着头脑,来回又问不出缘由。二十出头的小孩儿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自个儿默默脑补出了好几场失宠大戏,想着想着便钻了牛角尖,赌气不肯好好说话,台上台下的闹脾气。

孟鹤堂自忖理亏,也舍不得严词说教,一直哄着让着。

可后面闹的实在不像样子,台上捧哏的不爱搭理,累得逗哏的自己翻包袱。

那阵儿他们还在五队,队长烧饼瞧着小哥俩的别扭样儿,真真是比当事人还着急,明里暗里问过很多次,可恨俩兔崽子跟约好了似的,没一个肯张嘴,油盐不进的气得烧饼急赤白脸差点儿动手。

不过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别说队长那边儿不好交代,就要真捅到老家儿那儿去了,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这样想着,孟鹤堂硬下心肠准备端起师兄的架子跟小搭档好好谈谈。

  

演完出,孟鹤堂寻了空提醒搭档待会儿别忙着回,待后台旁人走净,才把周九良按在沙发上坐好。

“九良,你最近在台上怎么回事儿…”

周九良低头扣着手,紧紧抿住小猫唇,恍若未闻。

刚刚在台上就是这么一副哑巴状,孟鹤堂心里压着火,紧盯着眼前犯倔的人揉了揉太阳穴,真要愁得一把一把掉眉毛了。只是眼巴前儿不是发火的时候,咬咬牙重新组织了语言,稳着温柔的声线准备开解小孩儿。

“是状态不对,还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你跟哥哥说,咱们好一起解决,不能老影响演出效果不是?”

周九良兀自没抬眼,骨节分明的手指绕到衣服边缘揉起来又展开,来来回回的玩不厌。

透进窗的几束光线里隐隐浮着细小尘埃,整个后台无人做声,一时安静的要命。

孩子是越来越不好带了,最近跟闹叛逆期一样。

两军对峙终有一方要落败,良久不见回音,孟鹤堂无奈,沉沉叹息一声,“算了,你不想说,我不问了…”他顿了顿,猛然又想起午间烧饼提过的事,干脆一齐与人说了:“对了…下周我去和四哥搭俩场,你要想演,我就给你问问其他的…”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落到过分敏感的小孩儿耳朵里就变了味儿,周九良猛然抬起头,急急截过话去,“我不要!我只和你搭!”说着眼泪便顺着滚落下来,“孟哥,你别丢我一个…”

孟鹤堂也没想到就是混搭着演竟招来九良这么大反应,手忙脚乱的没寻着纸巾,无奈便径直抬了手掌给人抹泪,哭笑不得的解释:“只是饼哥有事请了假,让我帮忙替几场,你胡乱寻思什么!”

柔声细语把人哄好,孟鹤堂趁热打铁跟他约法三章,周九良到底也不是多叛逆的主儿,想想之前也是够胡闹的,于是吸吸鼻子点了头,过后没再出什么乱子。


孟鹤堂才舒了口气,还没松快几天,大半夜里就被捶门声给惊醒了。

蹬上拖鞋跑去开门看,楼道昏黄的灯光下立着一只汗涔涔的大块头并着一只昏沉沉的小醉鬼。


“这是怎的了?”

“嗐,谁知道!刚下晚场就拉着我喝,醉迷糊了又嘟囔着要找你,我治不了这祖宗,只好叫了四儿过来帮忙拉你这儿了。”

许着一路把人扛上来的,烧饼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唉声叹气跟兄弟抱怨。

“诶呀,可是麻烦你俩了,快进屋歇会儿!”

孟鹤堂抱歉的说着话,手上动作却不停,揽过周九良又是摸脸又是探头,小孩儿正哼哼唧唧的窝在怀里闹酒。

这眼珠子都快粘周九良身上了,哪还顾得上旁人呀!烧饼心觉好笑的摇摇头。

“不了,四儿还在楼下等着呢!天不早了,你赶紧给人拾掇拾掇吧!”

“行,那饼哥你快回吧,回头我做东,请你和四哥吃饭!”

  

送走了烧饼,孟鹤堂半搂着一摊泥似的周九良,只觉又气又心疼。

小崽子醉的属实不轻,迷迷瞪瞪眯开半条缝凑上前辨认。

“孟哥…孟哥!”

周九良认出了人开开心心露出笑,尾音俏皮的向上扬。

只是他孟哥此刻并没有好心情应声,浓郁的酒气喷到孟鹤堂脸上,激起他半腔怒火。

小崽子整个儿圆滚滚的,分量扎实得很,光扶着他就已经有点儿力不从心了,偏迷糊小孩儿还不知道心疼人,搂着哥哥脖子张牙舞爪闹腾老半天。孟鹤堂勉强把人扶到沙发旁,咬牙切齿将粘身上的小猫儿摘下来,又忍不住一戳周九良的脑门,恨恨责问,为什么不顾身体喝这么多酒。

话没说完,他就被周九良一把搂住了脖颈。

醉酒的人力气大,孟鹤堂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随后就感到嘴唇上覆过一片柔软。紧接着小孩儿又不安分的要来勾他的手指。

他大脑一团浆糊,僵着身子压根儿不敢动弹。半天,憋得脸色通红了才反应过来,狠狠一闭眼,抖着手推开了周九良。

孟鹤堂不明白这个吻的含义,或者准确来说,他打心底不敢多想,更不敢深陷其中。

他怕,怕这只是九良醉酒后的一次冲动行为,更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封印的爱意就这样不争气的被重新唤醒。

好似场笑话,对方一有风吹草动就搞得自己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然而将一推开,周九良立马又黏黏糊糊的抱了上来,力气大到勒得孟鹤堂喘不上气。

“孟哥~孟哥~孟哥…”

小猫儿腻乎喊了半天,歪头瞧见哥哥阴沉着一张脸不予理会,不知道脑袋里又飘过了什么乱七八槽的,奶音立即染上哭腔,张嘴就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不该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喜欢你,孟哥…不对…是爱你!我们…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好不好?你要是不愿意被我喜欢,那我…我就试着去改变,总之怎样都好,只是,你不要再冷着我了…”

几段话说的断续,语气低到了尘埃里,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糊了满面。言罢,周九良还可怜兮兮的抬起下巴蹭了蹭孟鹤堂的颈窝。

发丝撩拨到脸上,软软的痒痒的,直把一颗心拿捏得软成一汪春水。

孟鹤堂本就泪窝子浅,这下哪还忍得住。

周身被小孩儿钳制着,他索性放弃了挣扎,顺势微俯下身,侧过脸轻轻贴上周九良的脸,滚烫的体温穿透皮肤相互传递,两人的泪汇聚于一处,仿佛两个人也要融为一体。

“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想着逃避,更不该冷着航航,航航不必改变,都是哥哥糊涂!”

师父给字后,他便改唤了九良,可偶尔亲昵时,还是习惯叫那声“航航”,孟鹤堂靠在周九良的耳畔极其认真的吐露出每一个字,耐心哄着。

小醉鬼隐约听懂了,缓缓止住了泪,奶猫一般乖巧的把脑袋枕在哥哥肩膀上,口中喃喃喊着“孟哥”。他唤一声,孟鹤堂便答应一声,小人儿逐渐被安抚下来,声音慢慢沉了。

觉出身上桎梏的力气略松,孟鹤堂小心翼翼解开了九良的双臂,复又郑重其事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一如几月前的那次,只是这回,他明白了对方心意,不必再惶恐无措了。

  

小孩儿大概也累,借着酒力很快睡熟了。

怕把人搅醒,孟鹤堂只拧来热毛巾给周九良擦了擦脸。而后揽着人回了屋,轻手轻脚给九良换好睡衣,他终于也得空挨着人躺下。

新租的房子只一个小小的单人床铺,两人挤在一起互相依偎。

孟鹤堂小心翼翼翻了个身,仔细把小孩儿露在外面的胳膊收回被子下面。怀里的小家伙肉嘟嘟的,抱着十分餍足,他不自觉含笑,就着朦胧月光一点点描勒起九良的睡颜。

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这会儿却贪恋着怎么都看不够,不过不怕,他们未来还很长,可以不急不缓的慢慢来。

  

此刻,月明风清好光景,恰逢,两心浓情相许时。

(完)



评论(15)

热度(97)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